为了弱者的尊严

第五章 矿工家属的辛酸泪(4/5)

那么冷漠,甚至无情,那么脸露微笑地往他的心上扎刀子,这就是丧尽天良了!
现今社会上,这种情况不少见。刘德是一例。
1995年,还是太原城北区人大代表的刘德被调到太原某街道办事处任企业办经理。这位多次被上级评为先进个人的人大代表,正以勤勤恳恳的态度工作,力图解决企业办遗留的问题时,由于新任办事处主任与原来的老主任之间有矛盾,老实巴交的刘德莫名其妙地被当作老主任的人而先是被搁置起来,最后干脆找个理由“你就别上班了”。不给工作还不算,后来工资也停发了。刘德找到那个主任,苦苦恳求说,我参加工作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当清洁工我也甘愿嘛,我全家靠那份工资,你总得给我一条生路吧?人家冷冰冰地回答他:没用,现在体制改革,你就是走过二万五千里长征也不行!
听听,理由充分,而且毫无回旋余地。这种干部在整人方面“水平”总是不一般。刘德可就惨了,他向办事处的上级单位申诉,人家摇头说,你们办事处领导不点头,我们也不好办哪!刘德再往上反映,但他发现最后落实起来,还是转到了原地——踢他走的那个办事处主任那里。“你还敢告我?那你去喝西北风吧!”
刘德开始不信这邪,便上省里反映,后来到北京申诉。“每一次出远门时,总是心里极不是滋味。走,又不放心家里年迈的老父亲和重病的妻子;不走吧,自己的问题等于石沉海底。妻儿的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心碎……”刘德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人,而正是这样的人在受到如此沉重打击下,容易出现精神上的一些问题。他又是个非常要脸面的人,用他的话说,“我即使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也不会用脏话回敬。”而这,又反而被人看作是“神经不正常”。
十余年上访之路,刘德没有在哪一级组织和部门面前有过过激行为,而这也似乎注定了解决他的问题始终遥遥无期。
“我难忘2004年4月2日这一天……”这一天正是梁雨润第一次出现在省信访局接待室的日子。来的人太多,二三百个有问题企盼尽快解决的群众从四面八方聚集省信访局,排着长队要找“当代包公梁雨润”。
“每人只能讲5分钟啊!”信访局的工作人员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他们既要维持秩序,又同时希望来访群众都能与梁雨润副局长见上一面。
“就这5分钟的谈话,我一下感觉十多年跑的漫漫申诉路有了希望。”刘德拭着眼泪,放下手中的材料,“因为当时梁局长听完我的申诉,当场表态:3个月内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这是我10年申诉中见到的第一位省局领导,也是第一位能用这样肯定的话回答我的干部。当时我内心特别激动。之后,我经常清早4点多起床,先把家务做完,再带上一个馒头,6点左右到省信访局门口等梁局长。知道他每天上班很早,而且也知道找他的人多,我这样做就可以保证能见到他。每次梁局长见我后,都会耐心倾听我的诉说,并告诉我我的事情协商处理的进展情况。由于我的事时间拖得长,又加上基层某些干部从中作梗,梁局长他们处理起来难度挺大。为这,梁局长还特意将我的事向省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金银焕同志作了汇报,金书记作了重要批示,敦促有关部门加快处理。2005年春节刚过,梁局长带着部下连续3天为我的事召开有多个方面负责人参加的协调会,终于在农历正月十四这一天,将我沉冤十多年的问题解决了。当我回家把喜讯告诉家人时,85岁的老父亲连声说,我就是相信共产党!相信共产党里好干部多!”
刘德的不幸和后来的庆幸,都与遇上不好的干部和好干部有关。结束刘德的采访,我独自坐在房间里想着一个问题:假如刘德这样的人后来没有遇见梁雨润,他的事是否还要再拖10年、20年呢?
我没有找到结论。
那天我连续接待了5位昔日上访者。刘德之后的一位叫赵满宏,共产党员,原来在某矿当处级干部,也是因为新任领导与原任领导关系紧张,结果把他扯了进去,最后他被剥夺了工作权利,甚至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判了3年徒刑。赵满宏同样四处申诉,8年得不到申冤。梁雨润接案后,多次叫上赵满宏所在单位的领导,亲自上赵满宏家问寒问暖。是梁雨润的不懈努力与竭力争取,才使赵满宏彻底申冤,重新获得工作和待遇。老赵告诉我,他现在不仅对工作岗位满意,去年还被矿务局评为先进党员。
另一位被采访者叫鹿冬云。这位女同志一谈起梁雨润,便激动起来,说何作家我只用一句话来形容:在我们山西的上访者心目中,他梁局长就像太阳一样,见到了他,等于就有了光明和希望。“我的事也是梁局长给办妥的。现在我还经常路过省信访局大门,每次经过时就在想:如果我没有遇见梁局长,是不是每天还在为上访的事没完没了地痛苦着?”
是不是?谁能回答?
“我能回答,肯定是这样。”说这话的是山西霍州煤矿的毛国爱。今年64岁的退休职工毛国爱,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用她的沧桑经历证明了我回答不出的结论。
毛国爱1958年参加工作,那时她年轻美貌,充满朝气,被组织选送到技校学习。可是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于1961年休学,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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